挥之不去的记忆

      迎着朝阳，带着喜悦，我又一次走进了养老院。

      领队安排我们陪伴的老人没在屋，于是，养老院的工作人员为我们指了指大厅的两位老人，告诉我们可以陪陪他们。这两位老人是一对夫妻，他们坐在桌边，默默无语，听完我们的介绍后，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应。我称他们为大哥大姐，尽管这两位老人的记忆力减退，不善表达，但我们却有着共同的话题，聊得还挺顺畅。大姐曾是报社记者，而大哥则从事翻译工作。我对大姐说：“新中国成立后条件艰苦，报纸是喉舌，作用大，您当年采访发稿，有贡献啊！”当得知大姐爱好音乐时，我说：“我们唱歌好吗？”大姐点头同意。一曲《红梅赞》后，两位老人拍手附和，脸露笑容。我又想起昨晚电视里指挥家杨鸿年为中外儿童编排的合唱《卖报歌》，这首聂耳所作的跨越八十多年传唱不衰的歌曲，也是为两位老人所熟悉的，于是我们便唱了起来：“啦啦啦，啦啦啦，我是卖报的小行家，不等天明去等派报，一边走，一边叫，今天的新闻真正好，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……”我们反复唱了两遍，歌词也记住了：“大风大浪里满街跑，走不好滑一跤，满身的泥水惹人笑，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……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。”随之，我的脑海里也浮现出战争年代不畏艰辛的报童的画面。我们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年代，以歌抒志，唱起歌剧《江姐》选段，《长征组歌》选段，《革命人永远是年轻》……两位老人不断地激动鼓掌：“好呀，太好了，谢谢你们”。

 歌声打开记忆，时光在旋律中流淌，不知不觉又到了辞别时，当两位老人缓步送我们到电梯口话别时，大哥情不自禁地高歌：“革命人永远是年青。”我们也不约而同地接唱：“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，他不怕风吹雨打，也不怕天寒地冻……”电梯门在歌声中徐徐合上。

此情此景，令人回味；瞬间永恒，挥之不去。